大督帅对王牧戈青眼有加,总是处处照顾,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收进房里。梅青花自不必说,大家都知道,她是大督帅的女人。唯独鹰击司像个后娘养的,这位司将,没有任何裙带关系,所以他只能会四面讨好,见谁都不得罪。
众玄衣将鹰击司鄙视了个够,何鹰击就是个处处讨好,没有半分骨气的软羸人。
然则,他们他哪里会知道,鹰司将才是玄衣第一苦人。玄衣之间竞争激烈,玄衣众又是天不服地不管的性子,各司将之间,除了超然于外的梅青花,以及作事低调的王牧戈,哪一个不是心高气傲之辈?彼此之间的争吵与比斗还少了?
何鹰击害怕玄衣分裂溃散,所以只能委曲求全,当这玄衣各司之间的和事佬。他何玖难道没有脾气吗?难道不如这些人吗?说一声司将武功第一,谁敢不服?只是,他更顾念大局而已。
如今听到“伏虎僧”妙静这些话,何九突然间觉得心里暖暖的,是啊,谁又不是为了那“稽查天下”的目标而奋斗呢?
叹了口气,微笑道:“大师,你真该入我玄衣,为那美好世间而奋战。”
妙静道:“若贫僧只是个寻常江湖人,必然入玄衣。可惜,贫僧自幼出家,已为沙门中人,所以不能行此之事。但今日相助玄衣,吾寺上下,亦不唯命事从。”
何九轻笑摇头,道:“多谢大师,但此为玄衣之战……”
便在这时,对面的诸葛刚说话了,朗声道:“伏虎僧,没想到你这慈悲的和尚,竟然也会做那朝廷鹰犬,武林正道今日将不容于尔!”
妙静低喧佛号,并不争辩,只是微微一笑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却在这时,有个玄衣小校啧笑道:“你算个屁的正道!”
这话本来只是平常声音说出,但是此刻夜空寂静,所以声音犹为突出。
此言一出,众玄衣都笑出了声,纷纷乱乱的说着:“连屁都不如的正道。”
“他的那些正道不过是拉稀放屁时流出来的屎。”
“还不如屎呢,屎屁还臭呢,他们是吃屎的蛆。”
参加在其中的白袍僧众,听到这般言语,不由得啧笑出来,却又觉得这样的脏话有失沙门之戒,于是一个个单手礼佛,念着:“口业,口业,南无尊者,善哉,善哉。”
心里却感觉,好痛快呀。
诸葛刚与红头巾人众气的满脸发青,于是江湖红头巾众便开始大声辱骂。
便在这时,何九哼哼冷笑道:“跳梁小丑,也敢自称正道中人,当真好不知耻,大师,且与僧众退回,且看我玄衣如何灭此厚颜无耻之众徒!”
何九并不等妙静说什么,挺拔身躬,手中震天弓高高举起,厉声道:“鹰击众听真,以矢锋阵相击,牧戈众分明,以进御阵配合。杀!”
“杀!”
“杀!”
“杀!”
“杀”字炸起,声声震天而响。
继而鹰击居前,牧戈侧应,组成方阵,向着几千红头巾杀去。
何九更是如鹰击长空之姿,跃下大雄宝殿,直接向诸葛刚袭来!
大叫道:“既然拿着拐,本将今日便让你当个瘸子吧!”
……
紫禁大内
东宫偏殿议事总参属。
此时偏殿内只有白相如与众总参谋集中在这里。
左右二督主被至尊传诏去太和殿了,似乎是至尊想问问左督主对此战的一些看法。
就在这一时节,棘蛇总校王七两跟许朝闻二人,将蛇司将的情报带回,亲手交到白相如手中 。
白相如接过,微微笑道:“两位辛苦,且在后殿歇息。”
王许二人领命,被小黄门带离。
众参谋便在这时哀叹着叫道:“已入午夜,该睡了。为何还要将我等拉来?”
“总参不公,我等文士,竟然遭遇此等待遇,真真寒了孔孟二圣之心。”
“确由来,吾等体弱文人,不能与武夫相比,总参就不能照看一下吗?”
“前朝赵宋时,我等可是高贵一品的。”
如此种种言语,不一而足。
白相如面色发寒,瞧着一个个懒洋洋的参谋,眼中并发杀机。
这些位参谋,一部分是东宫文职小吏,充做太子府文书之职。一部分则是来自江湖,郁郁不得志的落魄文人,有几分机谋,给一些帮会或是山寨充当白纸扇。玄衣因为要处理的文职工作太多,又没办法一下子培养出来这么多心思灵巧并且机谋善断的人。
所以半是高薪,半是威逼的将这些人收拢过来,粗略的培训之后,成立总参属,专司作战机要。起初除了东宫的那几位小吏之外,其他人都因玄衣的名声而战战兢兢,如履薄冰,生怕做错什么,丢了性命。
后来发现,玄衣在外的名声虽然可怕,但相处久了以后他们就觉得其实玄衣众也并非如传言中那般,都是些嗜血狂魔。众司将与督尉对他们还是很尊敬的,于是一个个的放下心来。再然后,因为玄衣众屡战屡胜之后,这些参谋便渐渐骄纵起来。
因为他们觉得,玄衣之所以能有如此辉煌的战果,皆是他们运筹帷幄的功劳。每每都以苏秦,张仪,管仲,乐毅自比。孰不知,若没有玄衣最开始的培训,将他们放在江湖上,最多也就是些“小诸葛”“病凤雏”之类的货色。
可是这些人却不这么认为,总以为自己智谋通玄,一个个眼高于顶。但凡有哪一司敢跟他们甩脸子,呛口水,这些家伙便会合计起来对这一司进行算计,读书人的小眼都很小,特别是读书失败的读书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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